我没有看牟乃伟,我实在是瞧不起他,有什么呀,一砸就窜稀的主儿。
“大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顺用肩膀扛我一下,皱着眉头说,“你还别小瞧了他,这家伙是很有道行的。要不金高临走的时候能放出那样的话?其实那句话没用,这种动物是看不了那么远的,就着馊蛤蜊喝散啤,先舒坦了再说,他还管后来拉不拉稀?我怀疑这个混蛋去了劳改队能跟咱哥们儿没完。这样,一下队咱哥儿俩就砸他一家伙,一炮沉底,坚决不能让他扎出翅膀来。”我说:“看情况再说吧。我估计他不会那么傻,一下队就跟咱哥们儿玩硬的。只要他先不惹咱们,让他表现,表现够了再给他出‘效果’。”天顺哼了一声:“那就晚了。你想,咱们不想让他扎翅膀,他会让咱们扎翅膀?在看守所让咱哥儿几个‘挺’他那一家伙,他明白跟咱哥们儿不敢来硬的,肯定会靠拢政府,一旦当了官儿,翅膀就硬了。”
“哟呵,哥儿俩是在说我吧?”牟乃伟咕咚一声咽了唾沫,冲我们这边哈哈一笑。
“不许随便说话!”方队长猛地拍了一下车厢。
“报告政府,我没有说话,”牟乃伟毕恭毕敬地哈了一下腰,“我在制止他们说话呢。”
“瞧见了吧?这就开始了。”天顺漠然把脸转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