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遐周抱着枕头打量了一番,这人的房间虽说算不上多规整,但起码干净,比他想象中的样子好得多。
聂瑜将扔在床上的衣物都收进了柜子,挠着头问:“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他的床靠着墙,里边相对逼仄,外边又有滚下床的风险。费遐周还记得自己上次摔在地上的疼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睡里边。
钟声敲了三下,一楼的灯光终于熄灭,窗外的路灯倾泻灰白的微光,黑暗拥抱着睡眠。
托费遐周的福,聂瑜也比平常晚起了十分钟。
只要不是假期打游戏打得日夜颠倒,聂瑜一般睡够了六个小时就不会赖床,但昨晚闹了一阵失眠,正经休息时间根本没多久。
跟他相反,费遐周却是难得的精神抖擞,黑眼圈消了大半,面上终于有了些活力。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着聂瑜的胳膊睡了一整晚,吓得赶忙撒手。
聂瑜还在睡,费遐周不想弄醒他,将毯子叠好放在了枕头上,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想要下床。
奈何聂瑜太高了,整个横躺在床边,挡住了他的去路,绕都绕不过。
费遐周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抬脚踩上床沿,突然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