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几个外出打工了好多年的亲戚回家祭祖时顺便来郑瑞家串门，可是看到郑瑞的妈妈却怎么也认不出来，郑瑞爸爸出来介绍时大家还以为郑瑞爸爸二婚了。后来得知这就是郑瑞妈妈后，感叹怎么完全变了个样！包括郑瑞妈妈家的几个表姐也经常说郑瑞妈妈这几年样子变化太大了。郑瑞有一次还偷听到几个做美容的姨娘小声议论：“鼻梁、额头、下巴都变了，肯定是整容了吧！”
郑瑞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有一天爸爸趴在梳妆台上做了个噩梦，醒来后郑瑞怎么问他也不说做了什么样的梦，只是说：“太吓人了。”后来爸爸突然问道：“你觉得妈妈这两年有变化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郑瑞觉得爸爸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期待。
郑瑞想起前些天妈妈为自己去她的娘家借学费和生活费的样子，不知何时妈妈的头上已经有了少许银丝。他记得那天妈妈借到钱后，用红布一层一层包裹着递给自己时开玩笑道：“去大学不要太节省，省的同学笑话你。”
沉默了很久后，郑瑞拍了拍爸爸的胳膊：“真要说妈妈有什么变化的话，我觉得可能是变老了吧。”父子两相视一笑，爸爸点着头：“对啊，都老了。”
那天晚上郑瑞和妈妈深刻地谈了一次心，尽管妈妈只是一言不发的做他的听众，但是说完所有话后，郑瑞感觉自己终于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可奇怪的是的他彻底接纳妈妈后，没过多久又开始觉得那个梳妆台变得怪怪的，每次不经意间靠近它时，童年对它的那种惧意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