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使这小小饭馆里安宁了片刻。
那六个喝醉了酒的小伙子望着她,变成了六只姿态不同的泥人。
那个女服务员,简直是在用一种嫉妒的目光“欢迎”这位顾客。
她见再没有清洁些的位置,便将一只折叠式小圆凳搬到窗前,从呢大衣兜里掏出张报纸展开垫着,而后撩起大衣下摆款款坐定,对女服务员竖起两根细长的手指:“二两面,就放在窗台上吧。”
女服务员懒洋洋地走入后灶,片刻端来一碗面,照她的话放在窗台上,又懒洋洋地退回原处,仍靠着柜台,交臂叉脚,乜斜着暗暗打量她。
她从从容容地拉开自己小坤包的拉链,取出一双用白纸包了半截的骨质筷子,似乎不经意地朝王志松瞥了一眼,端起碗,挑起面条文雅地吃着。
他觉得她有点儿面熟,仿佛在他记忆的深层,朦朦胧胧地存在过她那么一张冷漠而秀丽的脸,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曾见过她,并对她保留下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印象。
她这时又看了他一眼。
他一接触她的目光,马上转移了视线。
他觉得她那目光有些奇特,似乎像个女便衣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也似乎要引起他对她的某种注意。
姚守义盯着他的眼睛问:“秀色可餐是不是?”
“什么?”他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