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临哑了片刻,回想同长依相依相扶的过往,亦有些感叹,声音微涩道:“她能释然,是最好了。”
祖媞嗯了一声。两人静了会儿。祖媞问他:“对了,小三郎什么时候出关?”她接着道,“长依既同他前缘颇深,那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也当让他知晓才是。长依应该也不愿意他一直将烟澜仙子认作她的转世,甚而因烟澜而对她失望。”
殷临苦笑:“是这个道理,但若三皇子怪罪我当初置换长依之魂,却该如何应付呢?”
那白马又溜达了过来,在祖媞跟前挨挨蹭蹭,祖媞抚着马鬃,只道:“当日是无法,若他要怪罪,你我受着便罢了。”踌躇了下,又再次问殷临,“他还要闭关多久?”
殷临虽然刚上天,但他无愧于姑媱大管家之名,这些细碎之事摸得比一直待在天上的祖媞清楚得多:“尊上你中了那藤妖之毒后,三皇子守了你一夜,而后雷霆手段发落了烟澜,便继续闭关炼鼎了,终归……那鼎炼好就会出关吧。”
祖媞闻言,点了点头:“嗯,我醒过来后,就一直没见过他。”说完这话,她愣了会儿神。殷临猜不出她在想什么,正要开口,她突然翻身上了马。白马甩了甩蹄子,她跨坐在马背上,垂眸吩咐殷临:“你先回,我一个人再跑会儿马。”声音倒是平静,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晨曦流光溢彩,铺洒整片云海。白马向着东天疾驰而去,风将祖媞金色的衣裙扬起。她着实宜动宜静,马上之姿雅且悦目。殷临望着她的背影,仿若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爱在春日里纵马飞驰的小郡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