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当又一阵混合着刺耳刮擦声的咕哝与呢喃从不远处的楼梯之下传来时,穿着迷彩服的民兵抖得更厉害了。本尼迪克特的牙齿在口腔中疯狂地相互撞击着,不过他好歹还能强迫自己稍稍直起腰来,爬到几尺外的花盆后面。他从那堆因为疏于照料而干枯发黄的枝叶后面,取出了两只标有“容量275毫升”字样的玻璃瓶。这些瓶子里装有小半瓶清亮的半透明液体,瓶口被本地产的耐腐蚀软木塞紧紧塞着。在一周之前,当本尼迪克特的老板制造这些玩意儿时,他曾经在心中暗自嘲笑老板是个轻信谣言、迷信透顶的傻瓜;但在几分钟前,当他亲眼看见老板用装在瓶子里的东西对付那些不速之客,本尼迪克特终于意识到,他自己才是个货真价实的傻瓜。
现在,那个总喜欢把月底该发的工资拖到下个月月初发放、有着一副不讨喜的大嗓门的男人,多半已经死了。没错,他制造的这些东西确实有用,但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不足以对付他们所面对的可怕对手。本尼迪克特很清楚,凭这两瓶东西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毕竟是一线希望……